赵满精疲力竭地平躺在甲板上：“你疯了。”
乔茜捡起他刚刚用过的刀，在他身上擦干净后，拿了起来。
“这实验就是要逼疯人的。作为小白鼠，你不仅恪尽职守，好像还很荣耀？”
赵满脸上没一丝后悔：“身不由己时，我能做的自然只有明哲保身。”
他即使再淡漠也抑制不住疑问：“你既然有那种群发手段，为什么不将我们全部杀了呢？如果是我，排除异己，必须这么做。”
乔茜眼眸无光：“我不是不想，而是不能。”
“为什么不能，这船上早就没有秩序道德可言，谁能管得了你？”
乔茜身体一顿，垂眸至手腕处的黑色薄片。
再抬眸时，她没再回应赵满，而是走到他的手下面前。
乔茜举起手上的刀，瞥眼看向飞眼摄像头：“继续？”
而后她将刀丢在那些人的面前。
“你们谁来？”
那群人便强忍疼痛，立刻扑抢起来。
“让我先。”
“让我。”
……
安静的房间里，手持拐杖的安先生正面向海岸线。
清澈碧蓝的浪花一圈一圈扑上淡黄的沙滩。
白色的浮沫为浪渡上白边，犹如天上飘过的云朵，连绵柔软。
他接通连线，忐忑开口：“出事了。”
对面经过处理后的声音只是简略道：“说说看。”
安先生将实验室那边的情况原原本本转述。
“现在两个选择，要么按她说的，我们主动中止一切。要么就看着她毁掉一切。”
对面语调松弛，没有半分不悦：“那就听她的。”
安先生踌躇道：“可这样的话，不仅得罪了直播客户，我们也会失去对N号轮的掌控。”
“她带来的实验价值已经远超那些所谓的直播客户。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催实验室的那帮人，赶紧把最后的东西做出来。”
对面停顿数秒，在安先生满口答应声中继续道：“她本不应该出现在船上，如今这种局面，到底是谁的问题？”
安先生道：“您是说，有人在背后捣鬼？”
“还不能下定论，这个你去查吧，总要有人要为自己的心思买单。”
安先生听明白了，得有人需要为这次的直播事故背锅。
“那N号轮呢？”
对面回应道：“它已经是一个沾满血腥和罪恶的地方，我们本就打算在一切结束后毁灭它，既然她想替我们善后，那就随她去。我也想看看她能做到那一步。”
安先生听得对面的话，不由心头震颤。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安先生小心挂掉电话，眉头已是阴云密布。
接通另外的电话，他下发指令：“中断直播和总控，彻查乔茜，并弄清楚她上船原因。”
……
乔茜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数字消失，握住自己发烫的手背，静静吐息。
看来，他们妥协了。
是真的在乎她的威胁，还是存在别的原因？
乔茜暂时还不清楚，但她知道，除去失去资格的赵满，她现在是唯一能够做到芯片互感的人。
船头的风逐渐弱化，而空中那些所剩无几的飞眼摄像头像是接受到什么指令，统统返回邮轮内部。
处在控制下的N号轮好像关上了开关，所有的一切都在停止中。
随着乔茜渐渐收敛住所有情绪，船头上瘫倒的众人才如释重负地大口喘气。
走至船侧，乔茜打开黑色手机。
信号已经恢复，短信瞬弹而出，约有几百条。
乔茜拨通电话轻声：“喂。”
“BOSS，终于联系上你了。我们马上派出船只来接你。”
“你现在根据我电话的信号定位N号轮的位置，好了就直接发给L，她应该在过来路上。”
“好。”
“另外……”
乔茜看着船上满目疮痍的模样，生出几分难办的情绪。
N号轮背后那些人尽管解除了对邮轮控制，却也将这一船的麻烦抛给了她。
索性就此弃船离开？
乔茜从甲板眺望起N号轮上宏伟的建筑群，手指敲击着话筒，思来想去后否定了这个选择。
“BOSS？”
乔茜道：“让O去联系C岛的邮轮公司，看看他们对远航邮轮感不感兴趣。设施完备，巨轮中的绝佳品质。只需要他们处理好一点点船上人员方面的小麻烦。价格好商量。”
“BOSS，你说的是N号轮吗？”
乔茜纠正：“没有什么N号轮了，现在开始，它就是我们的C号轮。”
“……”
乔茜关上手机，在O给她找到接盘对象之前，她必须彻底掌握住这艘邮轮。
留下单奕凯照顾楚耀他们，乔茜带上夏远等人前往驾驶室。
邮轮的核心控制及指挥中枢都在那里。
临行前，乔茜让夏远捎上赵满，以防赵满指挥其同党背后插刀。
在前往驾驶室的路上，乔茜他们碰上了王常明等人。
他们正被人严刑伺候，原本的8人小队